“啊？”顾念童浑身一震，咕咚咽了口吐沫，脑海里飞快的旋转着，有些不确切的道：“老鳖头......”
“对，他给你设了个圈套。”康正义叹息道，“你差点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我应该没露什么马脚......”
“没露马脚？”康正义冷哼了一声，“你太自以为聪明了吧，替人背了锅，还得意呢？”
顾念童略一思忖，终于想明白了康正义的话，“你是说老鳖头其实先偷走了陶罐，然后故意又让我去偷，这样就能栽赃给我？”
“现在明白了？”康正义反问道，“晚了！”
康正义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顾念童的心一紧，眼见着康正义去开门，然后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抵到了他的胸前。
随即冲进来了十几个警察，分别把枪瞄向了顾念童和肥爷。
“不许动，举起手来！”警察们厉声嘶吼道。
康正义配合的举起了双手，冲迎面走来的凌芳菲点了点头，“人都在，枪可以先收了。”
凌芳菲很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瞧见了师傅，她冲手下挥了挥手，警察们收了枪，退到了屋外。
凌芳菲扫了一眼顾念童，低低的声音道：“她？”
康正义摇了摇头，冲肥爷努了努嘴。
“嗯？”凌芳菲挑了挑眉梢，“他？”
康正义示意凌芳菲先坐下，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叹道：“陶罐应该是被老鳖头弄走了，她们被利用了。”
凌芳菲满脸诧异的打量了顾念童几眼，有些信不过，扯着康正义的胳膊，来到了门外，“师傅，你确信陶罐不在她手里？”
“应该不在，她和我合作了好几年，除了爱耍点儿小脾气之外，没出过问题。”康正义思忖了片刻，又补充道：“春花的案子，就是她提供的关键线索。”
凌芳菲闻听，什么都明白了，她有些纠结的怔了一会儿，嘟囔道：“师傅，文物丢失的案子媒体已经在跟进了，局里的压力很大……”
“给我半个小时。”
康正义踱步回到屋里，却发现肥爷已经醒了，正瞪着小眼睛看向他。
“醒了？”康正义随口道，“正有几件事需要你解释一下。”
肥爷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吐沫，脸色愈发苍白，小眼睛恐惧的扫过康正义和凌芳菲，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机械的点了点头，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他不能见陌生人，不然......”顾念童话音未落，肥爷便重重的栽倒在了床上，“你们......你们会要了他的命的！”
凌芳菲有些诧异，几步来到了肥爷跟前，冷眼盯着他惨白的脸，道：“什么毛病？”
“不能外出，也不能见陌生人。”顾念童道。
凌芳菲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康正义。
“不是装的，”康正义道，“这孩子宅的太厉害了，患有严重的社会恐惧症。”
凌芳菲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她打量了一下屋内，最后指着肥爷道：“黑了监控系统的是他？”
见无人答话，她嘟囔了一句“怪人”，抬手掏出手铐，一端拷在肥爷的手腕，另一只拷在了床头的铁管上，然后扭头看着顾念童，“老鳖头是什么人，在哪儿能找到他？”
顾念童轻咬薄唇，思忖了片刻，道：“他有两个住处，一个是老乾门39号的平房，还有就是虎泉山脚底下的废弃造纸厂。”
“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什么地方人？”
“王超彪，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话没有口音，像是本地人。”
“有过前科没有？”
“有，盗窃！”顾念童嘟囔道。
凌芳菲一一记下，立刻来到门外，安排人追查老鳖头。
康正义踱步来到肥爷近前，“他什么时候能醒？”
顾念童砸了砸嘴唇，道：“要几个小时吧，不过，你们在这儿，他......”
“我明白！”康正义打断了她的话，“我要怎么才能和他交流？”
顾念童抬手指了指电脑，“上网。”
“好吧，一会儿醒了告诉我。”他说罢，冲走回来的凌芳菲道：“展览中心那边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从现场勘查的结果来看，一条线索是监控里的人影，就是小黑，另外通过网络追踪，解析出来黑客的地址，就是这儿，别的再没有什么发现。”凌芳菲道，“你说，陶罐不在她手里，还会去哪儿？”
顾念童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这么说的话，只能是内部人干的。”康正义道。
“为什么这么说？”
“能在密密麻麻的监控下带走陶罐的人，除了内部人之外，还会有谁？”
康正义的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顾念童，她眼前一亮，急道：“对了，小黑在准备动手之前，牛壮在玻璃橱窗之前徘徊了好久！”
“牛壮是谁？”凌芳菲问道。
“展览中心的保安，我前几天假扮成大学生，用他的手机把二楼大厅的情况拍了下来，后来假装感谢他的帮忙，又请他吃了顿饭，在饭桌上，从他的嘴里套出了一些展览中心内部的安保情况。”
凌芳菲是急脾气，立刻掏出手机，吩咐道：“马上查一下展览中心的保安牛壮，先控制起来！”
凌芳菲挂断电话，看了一眼顾念童，又看了看康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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