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村原左骁卫营，昭武校尉墨信！”
“墨家村原骁骑府，折冲都尉墨冲！”
“墨家村原神机营，队率墨正！”
“墨家村原火头军，一营火长墨存！”
...
“求见陛下！”
...
一道道响彻云霄的声音，在朱雀门外的校场上响起，气势如虹，掷地有声！
这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吃瓜群众的围观。
这一刻，墨信不再是以往那个浪荡不羁的样子，一脸严肃，尽管断了一条胳膊，目光中依旧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其余人同样如此，纵是身上或多或少带有残疾，这腰杆依然挺得笔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坚毅的气息。
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都已极为破烂，却没有人敢小瞧，因为在上面全是刀戟剑武器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群久经战场的老兵！
没有人知道，墨家村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曾经追随大晋的旗帜，为了天下的安定，征战四方！
一个曾有近万人的村子，如今就只剩下了几十户人家，几乎都要成了绝户村...
王婶带着狗蛋，就这样跪在了地上，默然不语，其余墨家村的老幼妇孺便站在身后。
“还请陛下，还狗蛋一个清白，还墨家村一个清白！”
一句一磕头！
王婶的声音凄厉婉转，宛若杜鹃啼血，令围观之人听了都是不禁一阵潸然。
这段日子，她受到的委屈着实不小！
墨信等身上穿着甲胄之人都是齐声长呼：“还请陛下，还墨家村一个清白！”
“谁在皇宫外嚷嚷，可是不要命了？”
才刚喊完一遍，朱雀门就有一队将士踏步而来，为首之人体型健硕、双目犹如锐利的鹰眼，在见到墨信时，顿时就愣住了。
“你...你...墨信大哥？真的是你？！”
“你是...赵立？”墨信认出了来人。
“嗯！”
赵立看上去还有些激动，“今日宫中由左骁卫当值！俺就驻守在朱雀门！”
故友见面，自是免不得一番唏嘘，赵立上下打量着墨信，很快眼眶就变得一片通红，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墨信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如今的墨信与他记忆中的相差甚远，整个人不修边幅，还胡子拉渣的，若非赵立眼尖，还不一定能认出了。
墨信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墨家村有数千子弟投军，死的死、残的残，就只剩下他们几十个回到了村子，这其中要承受的压力...
太大了！
这是一段被尘封的过往，也是众人最不愿回首的往事，若非被逼的实在没法子，老村长墨华也不会再次掀起这块伤疤！
“隋末，天下大乱！我墨家村有数千子弟先后投军...”
墨信缓缓将墨家村的这段历史说了出来，听完后，还在围观着的众人都是沉默了。
近万人的村子，却有数千人投了军，这几乎就是将全村的青壮力都派出去了！
最后就只剩下几十个残废之人回了村，何其悲壮？
他们图的是什么？荣华富贵吗？还是封妻萌子？
不！
都不是！
墨家村图的，只是这天下安定！
哪怕后来墨家村成了远近闻名的穷村，哪怕遭受不少临近村之人的白眼。
他们依旧不曾后悔，因为这，就是墨家村的精神！
很傻很天真，却也令人深为感动。
在南南的二十万大军兵临泾阳时，还是墨家村的人，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墨家村举村，前来泾阳赴死！”
那铿锵有力的一句话，依稀还在众人的耳边回荡着！
如今那南南大军，都还没有离开大晋的边境，但看看如今发生了什么！
卸磨杀驴，只是一夜之间，墨家村就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何其可悲？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小声哭泣起来，是因为愧疚，还是被那一段悲壮的过往乱了心神？
或许，都有吧。
“墨信大哥，你等着。俺现在就去找陛下！”赵立擦了一把眼泪，匆匆就往朱雀门内跑去。
...
神龙殿，章二陛下等人都是听完了那个宦官的话，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辅机！”
章二陛下的眼神甚是骇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长孙无忌立马站出来道，“在我大晋军中，确是有过不少墨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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