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事忙吧。
我这番思绪的进行花掉了两秒钟,我都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办公室呢,手机就又响了。
我一看,又是他!
我一接起来就忍不住抢着说:“你刚才电话挂得那么干脆,我正伤心呢。”
他柔声道:“我就是怕这个事儿,才赶紧打过来让你挂我啊。”
我抿着嘴,忍不住微笑,鼻子却有点发酸。
他轻轻地说:“晴,我爱你。”
我这回的回答多了三个字:“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一转身差点没把手机甩墙上去。
只见钟秦正站在我身后冷冷地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和他曾跟我有过什么关系无关,主要是我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你侬我侬,不管被哪个同事撞见我都会难为情的。
我低下头咳嗽了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正准备回办公室去,却被他侧身一挡:“男朋友?”
我怔了怔。
这个问题由任何人提出我都会迟疑一下,因为这情况它就是有这么复杂。
而在钟秦面前,我那番说来话长一个字也无法出口,因为我又心虚了。
于是我在所有可能出现的简洁答案里本能地选择了我自认为最有利于维护世界和平的一种:“不,前男友。”
不料他的脸色仍然霎时就铁青了下来:“我还以为我才是你前男友!”
我又怔了一下。
嘶……好像……没错耶……奶奶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于是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吧,那就是……前前男友……”
这么一来更好,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我晃了晃神才又省悟过来,因为我这句话一来等于承认了我本来甚至都没把他放入前男友的行列,二来……
他皱着眉头:“就是背着你劈腿那个?你又跟他和好了?”
我不自在地别开脸:“既然说是前前男友,就说明还没和好嘛。况且后来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当时是有点误会。”
我这个“还”字用的……再加上后半句的解释,等于是在说我虽然目前还没跟宋梓涵和好,但我们迟早是会和好的。
连我自己都根本没确定的事儿,我居然跟钟秦说了?
后来回想起来,那一瞬间要么是我脑子短路,要么是我面对钟秦的时候条件反射而来的自我保护意识迸发得太过猛烈。
钟秦上前一步,陡然间锐利的目光灼亮在紧蹙的眉头下面,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
因为凌厉,所以异常阳刚,那种无比强势的男性气场,突然间让我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
他离我很近,我已经快要被逼得靠在墙上。他近近地俯着脸,明显被使劲压抑的声音却依然带着颤抖:“你当初跟我在一起就是想利用我去报复他对不对?后来却发现那不过是个误会?那我算什么?从头到尾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
他口中的气息急剧地喷在我的脸上,有一种难以言传的亲近与暧昧。我分明记得自己曾经非常不喜欢他身上的一切气味,可那究竟是当年我自己心理障碍太重,还是后来的他已经学会用外来的味道修饰自己?总之,此时再度靠近,我发现他幅射过来的热烘烘的男性气息——阳刚气概中青春正自澎湃的冷冷的清甜,令我感到胸膛里已然安分了太久的某件东西猛地一跳,一股麻麻的感觉迅速淌漫,所过之处一片滚烫。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拂袖而去,留下我一整天都坐在电脑前神不守舍。
他问得多好:他算什么?
他是被我狠狠伤过的前男友,曾经对我做到那种千依百顺无微不至的地步,当时我只觉得是理所当然,事过境迁之后却连自己都感到难以想象。而那场情殇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男人,后来的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引到为他飞蛾扑火的女人,而他却又冷又硬看似不会再动真情。
他仇恨我刁难我,却会在乎我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谁,更在乎他在我心目中究竟算什么。
这天晚上,我推说身体不适,失魂落魄地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催着赶着就让宋梓涵把我送回了家,迫不及待地躲进屋里给还在美国的陈淼打电话。
因为关于钟秦的往事,迄今为止我就同她一个人说过,她是我唯一的倾诉对象。
一听见她的声音,我也顾不上问她这会儿一大早的是不是要忙于照顾宝宝,拖着哭腔就嚷嚷了出来:“淼淼,我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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