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脸色越差，总部的人说话句句问候他祖宗，虽然他也问候了回去，但内心仍然十分不爽。
“楚江韵的死是个导火索，公司信誉受了影响，”赫云琅说，叹了口气，“不过俄方既然敢提出终止合作，肯定是找到了自认为更可靠的下家，这件事我们很被动，毕竟东西是人家的，我们只是拿钱投资。”
“这事不好办，看来他们这次回来不光是要找你算账，还要整垮嘉亿。”
这话说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你稳住俄方，”半晌后，赫云琅说，“其他事情交给我。”
杜靖珩点头，又免不得要叮嘱他，“你别乱来，凡事还有洛队在前面，咱们是法治社会，你可别到时候屁股没擦干净，再把自己逼上风口浪尖。”
“知道了，我有那么傻吗？”赫云琅好笑道。
杜靖珩看着他，“你是不傻，但你有弱点。”
赫云琅笑不出来了。
大大的落地窗将阳光折射进来，暖融融的，他看向窗外，轻声道：“有很多人护着她，昨天我让洛闻钰见到了她，相信他会懂我的意思。”
“凡事不怕一万，防的是万一。”
赫云琅“嗯”了声，将话题扯回到今天的重点上。
“一定要稳住俄方，俄罗斯的天然气储备在所有矿物质中排名第一，而L公司拿到的那一处则是第一中的第一，千万千万不能失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放心，总部高层那几个的背景，我摸的很准。”
“不要掉以轻心。”
杜靖珩郑重点头，忽然又问：“对了，你那个小助理呢？”
赫云琅垂眸，揉了揉太阳穴，似笑非笑地道：“她？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什么情况？”杜靖珩一头雾水，“她怎么回事？”
赫云琅面无表情道：“她可能是他们派过来的间谍，也可能不是，她一定是为了那份名单而来，虽然还不确定她的主家。我家中被装上了监听设备，是她做的。”
“你把她料理了？”
赫云琅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消失了，早上我让人去查过她租住的地方，早就人去楼空。”
“那可就奇怪了，东西没拿到她就走了？”
“兴许他们内部做事都是阶段性的，她做完自己份内的事就被召回分派别的任务了？”赫云琅这样猜测完，轻轻嗤了声。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杜靖珩沉思道，“那你家怎么办？”
“最近不回去了，反正我的地方又不止那一处，你没听过‘狡兔三窟’吗？”赫云琅自嘲，伸了个懒腰，眉间的褶皱仿佛永远也捋不平了，“敌暗我明，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杜靖珩无话，只是无声叹口气。
等他离开，赫云琅没立刻开展工作，而是打开电脑，运行了一个不知名的程序，随即输入了“萧静时”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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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温柔每次来萧静时家都会去她的工作室走形式似的来上一番赞叹。
“这上面乱七八糟的关系网，你偶尔看的时候会不会有晕的情况？”
“术业有专攻，”萧静时将她拖拽出来，合上推拉门，“这就好像你看见孕妇难产不会束手无策一样，我怎么可能会晕？我是专业的好不好？”
佟温柔享受地用汤匙挖着大盒冰激凌，大冬天呆在有地暖的房间吃冷饮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叔叔难道就从来不说你吗？”
萧静时也抱着一盒大快朵颐地吃着，她这个人就是那种典型的出门前后两种人，即使前一秒在家头不梳脸不洗快发绿毛了，下一刻出现在外面的时候，肯定还是会光鲜亮丽的仿佛人间第一御姐。
“他哪顾得上我啊？我老爸天天飞国外，各种探查现场，住的比我出去干活时候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可比我逍遥自在多了。我倒是想跟他去，那也得人家带我啊！”
佟温柔客观地评价，“叔叔看不上你。”
萧静时顿时浑身都开始散发不屑：“我需要他看上吗？”
“我听你刚才那句的语气好像挺想的。”
“你再多说一句我倒是挺想把冰激凌收回去的。”
佟温柔立马做了个给自己的嘴拉拉链的动作。
“好了，你快说吧，到底碰上什么事了？”萧静时东扯西扯，终于把主题扯了出来，职业习惯，她从昨天兴奋到现在了，她是尊重朋友才没有搞小动作的。
佟温柔指了指自己的嘴。
萧静时立马大人不记小人过地一挥手，“拉开拉开！”
“我住的地方被人安了窃听器。”
萧静时被一口冰激凌“烫”到了嘴。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佟温柔无奈地看着她，刚张开嘴就被她给打断，“行了我知道了听懂了。”
萧静时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十分手痒地一下一下掰着指关节，佟温柔听得浑身难受，忍不住扶额，“哎你……”
“你搬出来住吧，你那阔少太不可靠了！”萧静时眉头紧锁，一点也不像平时开玩笑的样子。
佟温柔下意识就想要维护，“其实还行吧？我和赫云琅都知道的，平时注意注意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萧静时不知听没听见她说话，兀自开启了自顾自的念念叨叨，“早就知道那阔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果然让人寻仇来了吧！这得惹上多大的祸才能让人监听？阔少势力都那么大了，敢招惹阔少的人得是多了不得的大人物，这个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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