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蒙在书架上挑书,看到曾经看过的书,她随意翻看了几页,却没想到从中掉出一张书签。
小小的书签被她拾进手里,上面红色的丝线就像是她心头干涸的血,不论如何也抹不去。
以蒙从中学的时候就有收集书签的爱好,手里的这枚是宁之诺做给她的。
没有繁复的花纹,简单雅致,正面全由正楷小字写满,这么小的纸页,这么小的字,写上一首上百字的七律诗,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
本来是以蒙故意为难他,他却真的去帮她写了。
宁之诺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见她喜欢,这样的书签宁之诺得空就亲手帮她写,直到分手前一共有上千首诗和宋词。
以前,以蒙看到这些书签总是会心一笑,现在再看到只剩下苦涩。
坏情绪上涌,她厌恶至极了触景伤情的感觉,没办法掌控自己真的太糟糕。
拿起桌上悬挂的毛笔,以蒙拧眉在白纸上走笔,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可越写越烦躁,蘸了墨的笔锋断在中间,心气浮躁再也写不下去。
红尘男女,恨得越深爱的越刻骨,爱恨交织,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下午两点钟,向珊才匆匆赶过来。
一进客厅,她张嘴就问,“爸,以蒙呢?”
这话说出口她才看到坐在一旁的祁邵珩,“四叔也来了?”她笑着打招呼。
“嗯。”他点头。
知道向珊和以蒙好,祁文彬指了指二楼说,“蒙蒙在楼上休息,你别冒冒失失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一边应着,向珊背着书包就向二楼跑。
看她急匆匆的背影,祁文彬无奈,他这大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焦躁的性格,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吃亏。
二楼,卧室。
以蒙靠在竹藤椅上,翻着一本消遣的散文书。
见祁向珊推门进来,她也只是浅浅微笑。
向珊将书包丢在地上,一进去她就窝进了以蒙的沙发里,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她用手托着腮,看以蒙肿起来脚打趣她,“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就挂彩了?”
不想告诉她自己和祁文虹闹心的那一幕,以蒙翻了一页书,说,“还不是怨你,知道你要来,下楼的时候激动,就崴了脚。”
“这么说,我可成了大罪人了。”向珊爬起来,走到以蒙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越来越会说话了。”
向珊自然知道以蒙为了掩盖事实没跟她说实话,只是见她也会开玩笑打趣人有些震惊。
她的这个妹妹,平时话少得很,尤其是两年前一场祸事后和宁之诺分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过分的安静中。见她现在脸上有了久违的浅笑,向珊其实很想知道是谁让这女孩儿有了这样大的改观。
“你整天呆在屋子里多无聊啊,我陪你出去走走。”
看着自己的脚,以蒙无奈,她能走得了吗?
“看我,把这个竟然给忘了。”向珊赫然,摸摸后脑勺对她说,“园子里花开得不错,我们去外面坐坐总行吧。”
“那就麻烦祁小姐扶一下我了。”
“哪里的话,荣幸之至。”
向珊过来扶她,以蒙看到了她高领卫衣下脖子上的点点红痕,那是吻痕!
她微微错愕,不过姐妹两心照不宣,向珊不说,她也没问。
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往楼下走,一个安静宁美,一个活泼爽朗,姐妹莲,花开并蒂。
午后的阳光很好,以蒙和向珊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向珊不停地说话,她就静静地听着。
在后来残酷的日子里,以蒙每当回忆起现在的时光,总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二楼书房。
祁邵珩上来找一本金融方面的书,却见门是开着的。
桌上平铺开的白纸上有墨点,还湿着,是有人刚刚在这里写过字。
将砚台推开,抽出下面那张反扣着的纸页。
一个赫然出现的‘诺’字映入他的眼帘。
笔锋凝滞,写的人并不畅快,只是这拖泥带水的走笔反映出写出这个字的人多少繁复的情绪,爱恨交织?
‘诺’——宁之诺。
越看这个字,祁邵珩的眉头皱的越紧。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字是谁写的。
眼神微凛,祁邵珩索性将那张以蒙写坏的单字揉了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是绅士之举,但是他不在乎,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2009年早春。
祁邵珩少有的两次回祁家老宅,都是因为祁氏的问题。
祁老先生约了他下午在一楼书房谈事,祁邵珩来得早,且误入了二楼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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