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麻烦啊。
敖汤的父亲到了我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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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条黑龙，敖汤的龙鳞的颜色完全继承自她母亲。
“小汤在吗？”
“不在。”
老龙飘在门口：“你这丫头，对长辈不知道客客气气的？放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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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想对他客客气气的。一是因为他大白天到了店里，打扰人休息，二是因为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有敖汤的关系也有他曾经忽悠着我爸去炒股亏了很多钱的关系。
“你又把我女儿勾到这来了？”老龙进了店就想往二楼跑。
我把他拦下来：“非请误入。出去。”
“‘望’不是来者不拒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敖汤就回来了。这个点她刚好下班。
“上面不是‘望’。”敖汤从门口进来，“央子，我把钱的事和林丰说了。那小子说感谢你保管......我去！”
她抬头看见了黑龙。
敖汤下意识地向后退缩。
“这不是在吗？”黑龙说，“跟老子回去，明天给你介绍个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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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给店里开个后门的，不管是放谁进来还是赶谁出去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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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仓库里掏出一根困龙索，趁着黑龙的注意力在敖汤那里，套在他头上，暂时限制住他的行动。我向敖汤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跑远点。
敖汤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她父亲倒也没待太久，挣脱了困龙索就离开了。黑龙趁着暮色深沉，在附近多飞了几圈，看上去是在找敖汤，没找到。
别找到。
我走到院子里，让吊在屋檐下的敖汤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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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能躲。”我说，想让她放松一些。
“抱歉啊，我没想到他这次会直接找过来。”她变成人形翻下来，“明明以前没这么难缠的。”
“他......对你也动手了？”敖汤看到我手臂，缩了一下，有些着急地在店里找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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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手臂上有一道伤口，细长，有些深，但痛感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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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没事。”我说，“刚刚他挣脱时动作大了一点，划了一下。酒精在楼上。”
我上楼找出酒精，沾在棉签上，在细长的伤口上涂抹。
“帮我一下。”我对敖汤说。有一部分伤口我涂不到。
敖汤蹲下来，用棉签轻轻点在伤口上。
“痛吗？”她问，满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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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我说，“你明天会去吗？”
“不去！”她带着怒气和惧意说，手上的力道加重，把酒精棉签往下戳了戳。。
这下是很痛的，痛得我倒吸一口气，皱了下眉。
敖汤连连道歉。
“你还是怕他。”我说。
“做不到不怕。”她把沾了血的棉签收拢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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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外祖母说，敖汤的父亲是会打妻女的雄龙，她曾想让家暴成为帮助敖汤母亲离婚的决定性因素，但敖汤的母亲对此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这么一比，我和父亲的争吵显得很温情。
“她到现在还觉得那是正常的。”敖汤盘腿做到地上，抱怨自己的母亲懦弱迂腐，“甚至觉得挨打了是自己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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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汤的母亲诞生在晚明，成长在过去，思维也生活在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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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方面来说，她为了敖汤犹犹豫豫地选择离婚，已经很值得肯定了。
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参与她家的事，只能安慰她：“慢慢来吧。”
她把头抵在我的膝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想来不可能是平常的呆愣欢欣。
我伸手抚摸她的背脊。
后来想想，那是有些奇怪的场面，但我不确定问题是出在年龄、性格还是其他的什么上。
“有人吗？”林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敖汤抬起头，平日的表情回来了一些：“我忘了他的事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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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丰在楼下大叫一声，一边自问是不是杀人了一边踩上楼梯。
“瞎叫唤什么？”敖汤应了一声，把他轰下木楼梯。
我跟在后面，等到面前没了那两个脑袋的遮挡才看到林丰大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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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被划伤时流了一点血，滴在桌上还没擦。
“就这几滴血，不像杀人现场吧？”我说，“还是滴落状血，你没看过血迹分析的书？”
“没。”林丰坚持有血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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