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也都傻了, 不少都是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的，乍一听说这短短不到一小时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在联系不上张辉和顾梦后, 几个住在公司附近的便急急忙忙开车往小安岛赶，然而一路上就听着直播里, 顾梦自己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听到顾梦找檀听代唱，还雇凶杀人这一系列事后, 车子一个急刹, 车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咱们还去吗？”
良久, 有人道：“应该也没必要了。”
这场几乎包揽了所有论坛热点、令无数网友再创熬夜佳绩，为所有媒体人带来一个狂欢不眠夜的直播，是在警察的敲门中结束的。
顾梦仿佛还在梦里，迷迷瞪瞪开了门，穿着单薄的睡衣被凌晨的海风一吹, 冷得缩了一下肩膀, 看着门外的人迷茫皱眉，“嗯？”
像是一只萧瑟的白蛾。
“顾梦女士, 有人举报你雇凶和教唆杀人, 请跟我们走一趟, 协助调查。”
凉风带着水汽直吹到脸上，激灵灵一下她忽然就清醒过来，那股子混沌彻底散去, 她还清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她猛地回头, 屋子里已经一片安静, 显示屏上循环的视频早已关闭, 屋子里空无一人，厨房一侧的阳台门敞开着，白色隔断帘被风吹起来，在夜色中飞舞。
一切安静地像是她方才只是做了一个长梦，她瞪大眼睛，脸色发白，心里已经知道，这不是梦。
有人在她家里播放视频，还是顾平自杀的视频，还有檀听！方才那个鬼魅一样的人影，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是死是活？
“顾女士？”她迟迟没有回应，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门口的警察只得再次开口提醒她。
顾梦猛地抓住当前那个警察的衣服，混乱和惊惧之中，她只能抓住一点，“她没死，她没死，她刚刚就在这里，我没有杀人！我没罪，你们不能抓我！”
“顾女士，您有没有罪还需要法律来判决，现在我们只是请您过去调查，有什么话或者证据，都可以稍后再说。先请吧。”
顾梦逐渐冷静下来，她手抚了抚稍显凌乱的头发，点点头，“没问题，只是，我能先去拿一下手机吗？”
“当然。”为首的警察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在她转身去拿东西时，一男一女两位警务人员跟在她身后。
顾梦到卧室拿起手机，一眼就看到上头的来电提示和微信消息提示几乎爆满屏幕，面容ID解锁的屏幕在她拿起那一刻，自动为她打开锁屏显示了关闭前的页面。
微信跳出了无数鲜红的数字。
对话框全都是未读消息。
“梦姐，你怎么忽然又开了直播？”
“梦姐，直播快关掉！”
“你在说什么东西？全都直播出去了！”
什么直播？什么都播出去了？
她低着头一边查看消息，一边跟着警察走出卧室，路过水吧时，一抬眼，放在吧台手机支架上的美颜手机屏幕亮着，界面很熟悉，她几个小时前刚刚开过。
那是她的直播间。
【全都直播出去了。】
在她以为自己做梦，在她发疯发泄的这段时间，直播一直都开着？
她说的那些……全被听到了？
“啪！”
手机失手掉落，顾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个夜晚睡了香甜一觉的网友，这天醒来就会发现，又看不懂微博和论坛了。
微博热搜再次挂上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让人恍惚以为是历史重演。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赵景同和顾梦交往过有实锤了？还有这个“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和“代唱要命”又是几个意思？求课代表抄笔记！】
【伸手党滚蛋，自己去搜关键词，到处都是笔记！】
【交往实锤？我呸，还真就歌迷和歌手，而且还是骗人的假歌手！几年了连面都没见过，亏她每次还表演得一身带劲！是我瞎！】
【摇摇头，听到自己脑子里晃荡的水，我现在还在流眼泪，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可怕，她装得真是天、衣、无缝，谁知道背地里这么可怕！】
心灰意冷不敢相信的粉丝和吃瓜震惊路人到处求锤，不过任谁看到昨晚的直播录屏，都要三观惊悚覆灭一次。
【想不到啊想不到，果然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前脚直播里说的话，后头马上真相就都曝光了，也是活该！要人家的命还想让人家背锅，这个女人简直太毒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已经混得这么好了，还不知足，要害人，结果可好了吧，全都露馅了，还要被警察调查，以后指不定还要吃牢饭。】
【混那么好不还是靠别人的声音，欺骗大众那么长时间，还怕别人会爆出去，要杀人灭口！支持警察好好查，让她坐穿牢底！】
顾梦的粉丝也几乎是一夜之间脱了个干净。
她的粉丝大都是歌迷，是听歌积累起来的粉丝，对这个人物的感情都是建立在音乐上的，也许在其他方面出问题，大多数粉丝都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甚至说得严重些，违法犯罪的歌手都还有人听TA的歌，说一句虽然人不怎么地，但是歌挺好听。
但是当曝光出这个歌手，她唱出来的声音根本就和她没关系，这才是对歌手粉最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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