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您是智慧的根源,您是真理的化身。”
“您是全知者,您是时空的支配者……您卑微,虔诚的信徒,祈求您的庇护。”
另一边首都异调局,大多数异调局的力量都聚集在这儿,
在这个冒险的计划中,异调局最重要的,也是唯一可能处理的,就是应对惊惧的降临。
避免惊惧的影响将异调局想要的美梦化作噩梦。
此刻,异调局剩余的高级调查员都在她所在花圃的外围,
精英调查员们,则是在更外围。
爬虫在花圃外围,抬起头再望了眼那位她。
低声祈祷着,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虔诚。
或者说,没有比此刻异调局一众高级调查员还对这位‘全知者’虔诚的信徒了,
只要她能够应对惊惧的降临,别说是信仰,
即便是意识,理智,存在,一切,一众高级调查员都能牺牲。
“老辰和午马那边已经开始了。”
到约定的时间,寅虎抬起头,朝着望安市的方向望了眼,出声说了句。
“来了。”
爬虫停了下祈祷声,望向枯萎花圃边上的她。
这时候的她,终于再有了一些变化。
她从低头一直望着花圃,变做了抬起头,不知道望向什么方向。
爬虫说了句,然后几位高级调查员笑着互相望了眼,
就见各自身躯,此刻正不自觉颤抖着,像是承受着某种莫大的压力或恐惧。
“我心里有种恐惧生了起来。”
“嗯,感知像是有种渺小者面对天崩的感觉。”
“在这种恐惧里,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我好像感觉到了那伟大的存在是多么的恐怖,而我是多么的渺小。”
像是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被诱发了出来,
那是最原始的,对未知的恐惧。
那是最脆弱时,对无法抗衡威胁的恐惧。
那是对生命和意识,存在将要被剥夺的恐惧……像是内心深处一切无法接受的事情都要发生。
像是意识,精神深处的一切恐惧都在不受控制的萌生。
在这种恐惧中,只有战栗,只有匍匐,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一位位高级调查员,身躯颤抖中,各说了句话。
然后笑容褪去。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而‘惊惧’也真得如同他们之前预想的一样,
她随着永眠与梦境,也提前降临了。
“我等,无畏!”
卯兔调查员在这时候,顶着那似乎不受控制的恐惧,斩金截铁地说了句。
言灵的力量作用在其他一众高级调查员,乃至更外围一众精英调查员身上。
一众高级调查员抬起头,望向她,再望向天空中未知的方向,
然后身躯各自虚化。
他们将以各自掌握的能力,竭力抵抗,对抗一些恐惧的影响。
将用尽所有可能,以每一位异调局无畏的勇气,驱散这惊惧的阴影。
“我等,大无畏!”
卯兔调查员身躯也虚化,她以言灵的能力,将自己化作一道概念上的存在,
一道坚定无畏的信念。
同时,异调局那位她,也终于在这儿惊惧开始降临的时刻,
和惊惧的权柄发生了碰撞。
从未知中诞生的惊惧和从未知中诞生的智慧冲突在了一起。
而所有调查员以自己的能力和信念,竭力为智慧多增添一点可能。
……
“要下雨了……”
而此刻,近安市。
那栋洪水中孤立的楼栋顶上,
原本就处于紧张不安,各自戒备中的二十几个人,
此刻更加恐惧。
每一个人都抬起着头,望着那逐渐漆黑的天空。
原本只是可能要再下一些雨的天空,此刻风云变幻,
大量厚重的乌云,不知道从哪里萌发出,汇聚来。
白昼里的日光,像是都被那一层接着一层的厚重乌云完全遮挡,
这楼顶上,一片漆黑,逐渐伸手不见五指,楼栋之外,整个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再看不清。
风呼啸了起来,吹打着楼顶上的人和仅存下的物品,
有人低下了头,望向四周,就看到四周一个个人的脸庞,身影,也都在漆黑中逐渐淹没,
逐渐融入到那黑暗中,再也看不到。
最后看到的,只有那互相之间,恐惧,惊恐的目光。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自己,而低头,似乎连自己的身躯都看不到。
而脑海中,更是忍不住地想起刚才互相之间奇怪的眼神,于是,周围的黑暗中又像是藏起来许多恐怖。
“啪嗒……啪嗒……”
密集而大颗的雨随着呼啸的狂风,瞬息之间倾泻而下,
淋到雨的人,一个激灵,仿佛是洪水涨起来那晚上,
心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浑身也止不住颤抖,而腿脚像是脱力了一样,难以挪动。
就像是处于噩梦中,想要逃,发现腿脚怎么也挪不动一样。
而诡异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用自己的手机,或者能照明的东西,给这幽深的黑暗一点光亮,
又像是被狂风暴雨淹没了声音,也没有任何躲避暴雨的脚步声在这儿楼顶响起,更没任何人说话。
有人向周围窥视着,然后蓦然更加恐惧,是否其他人也在这样,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我的帐篷在这风里雨里有些不稳,我能不能挪到铁皮棚子底下去。”
终于有人说话了,但却没有人回答,
只听到一些别得动静。
这是,惊惧降临的表象。
不光是这栋楼顶,
整个近安市,
整个世界,无数原本不安而恐惧的人,原本还算平静的人,此刻都感觉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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